元廉封急迫地期待很久，这才终于得到了卫楚开口，让看守的人带他去见父母。
他先去往的是凤忆香修养的地方，因为她浑身是伤，只吊着一口气，因此自从被救到这儿后，就不敢再随意移动她。
看着一动不动的母亲在床上睡的死死的，元廉封不争气地又红了眼睛。
他在屋里对着沉睡的母亲说了好一会儿话后，这才跟着看守的人去关押元壁的囚牢。
而被关押的元壁在魔教的手中如何能舒坦?
三十多岁的他此时看着像是四五十岁的苍老样子。
他是真的不能接受自己好不容易逃出凤忆香的手掌心后，居然直接就栽到了凤楠衣的手中。
他是更低估了凤楠衣对凤忆香的重视。
当初明明决裂了，为何还要派人偷偷守在周围！
就在元壁在考虑到底是苟且活着，还是死了解脱时，囚牢外面便响起了脚步声。
“封儿！”元壁见到元廉封后激动的不行，“你来救为父了？你真是个孝顺孩子！”
一旁的魔教手下直接冷哼了一声，嫌弃的不行。
元壁如今看到元廉封就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他不想死，也不想被凤楠衣折磨，这小子虽然武功不如凤楠衣，但是至少和凤楠衣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既然凤楠衣那么看重凤忆香那贱人，那她的孩子也应该是看重的。
“封儿，你是如何找到这儿的？”元壁准备先问清楚情况再说。
元廉封道，“是……”
元廉封想说是卫楚带他来的，但是他却发现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称亲姐姐的卫楚的名字。
但是，他也不太愿意喊她姐姐。
“你和娘在我之前，可是还有个孩子？”元廉封最终没有回答，只是先问出口。
元壁听了后瞬间清楚了，“是乐儿？是乐儿来了？封儿，当年乐儿年幼，很多事情她都误会了，所以我们之前造成了不少的遗憾。她现在一定很恨我吧！这可惜我都没有机会好好跟她解释。”
元廉封听了后却没有立即回话。
而且，随说在卫楚面前，元廉封称呼元壁为爹，但是见到他之后，元廉封是一声爹都没有喊。
“她叫元乐？她说你还和哑娘生了一个孩子。是吗？”元廉封问道。
元壁急忙慌张解释道，“这简直就是谣言，我和哑娘没有任何干系！我就说乐儿误会为父了，若是她能给为父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好了。”
就在元壁各种甩锅的时候，一个魔教手下走进牢房之中，直接看着满身凌乱，脏兮兮的元壁。
“小姐来话说，从现在开始，若是你再说一句谎话，就砍断你一根手指。手指砍完了，就砍脚趾。若是指头都砍光了，就看手掌、手腕、手肘……”
“小姐还说了，虽然教主让人把你带回去，若是你不老实回答，带人彘回去也是能交差的。说不定教主看着更欢喜。”
冷冰冰的声音传进元壁的耳朵里，他吓得浑身都冒冷汗。
果然，这留着凤家的血的人都是疯子。
元乐也是一个疯子！
他可是她亲爹啊！
她这是弑父！
“还有一件事，我们家小姐姓凤，跟着教主姓。你可记清楚了！”对方又道，“小姐还说了，让你把方才小少爷问你的话，从新回答一遍。”
元壁急忙抓住元廉封的衣服，“封儿，救我，救救爹。”
元廉封虽然此时心中恨透了自己亲爹，但是也是亲的啊，他没办法对元壁下手，也没办法看着元壁死。
随后，他调整了一下心态，这才镇定地看着那传话的人道，“我和我爹说话，用不着你们。”
“小姐说了，小少爷您年幼，容易被诓骗，让我们好好协助您询问你想知道的。”
对方说完，直接对元壁道，“按小姐吩咐的，回答小少爷的话，并把你当年如何欺骗圣女、偷情邵兰、召集各大门派围攻魔教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的。若是有一点不清楚，那就斩一根手指。”
“封儿，救……”
这次，元壁还没有把求救的话说完，就感觉手指间疼痛无比，小拇指就直接被斩断了。
“元乐！我是你亲生父亲，你这样做会遭天打雷劈的！”元壁大声地怒吼道。
元廉封也被这场景吓傻了。
虽然此时不足看到父母相残的血腥，但是一言不合就砍手指，简直是他这个接受凤忆香的普通人教育的元廉封难以接受的。
石洞里，卫楚听到声音慢悠悠地走到了囚牢门口。
所有的手下见到她都恭敬跪拜。
她摆了摆手让大家起来，随后让人摆了茶几在囚牢外，并让人给自己煮茶。
悠闲地坐盘坐在茶几旁的卫楚，对元壁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继续，我看看是把你几根手指砍掉，我才会被天打雷劈！”
元壁是彻底被吓得不轻……
“怎么？怕了？”卫楚道，“见识过我舅舅和凤忆香的疯，我还以为你应该有自知之明的。若是没有，我可以好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疯和其他两人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
元壁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疯子！
一个个都是疯子！
他这辈子就栽到了这群疯子手里，备受折磨。
闻着慢慢沸腾的煮茶香，卫楚对一旁的手下给了一个示意的眼神。
手下领会后，直接对元壁冷声问道，“现在知道我家小姐叫什么名字了？”
元壁见一旁被吓傻了的儿子，忽然有一种这才是自己的种的感觉。但是这样一想，他有觉得似乎在自己骂自己一般。
但是见如今情况，儿子是靠不住，他只有老实一些，“凤……凤乐。”
“回到小少爷之前的问题，并对小少爷好好讲述一番你当年的行径。”对方又威胁道。
元壁看着元廉封，只能暂时老实说话。
“封儿，我和哑娘是有一段，但是都是她故意设计我的，爹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她……”
“……当年我也是逼不得已，紫阳剑派逼迫我这样做的……”
元壁随为了保住手指，该承认的事情都只能被迫承认，但是承认的时候，还是不断甩锅。
卫楚慢悠悠地喝了一杯煮好的茶，随后又给了手下一个眼神。
于是，就在元廉封反应过来对方要动手时，想要阻止，这还没使招，对方就快准狠又切了元壁的一根手指。
“啊…………”
元壁疼的再一次大声尖叫。
“我说过的，要老实回答。”卫楚道，“看来你真的对人彘很感兴趣，想要迫不及待体验一下？”
元壁对上卫楚丝毫没带任何感情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逃不过了。
“士可杀不可辱！你大可杀了我算了！”
卫楚笑了笑，“你怎么记性这么差？我可是凤忆香的种。她都有耐心折磨你十一年，我要是就这么杀了你，可对不起她这点血缘的力量呢！ ”
元廉封见到父亲如此，他最终还是开口了，“你这是逼迫他说你想听的话。”
卫楚道，“我这是让他清楚不要随便说假话。”
元廉封感觉自己的精神都要被逼疯了！
元壁看着那被卫楚指挥砍手指的人再次有所行动的样子，他更慌了，“我从新说，我从新说，一定老老实实地说。”
这个连亲爹都敢制人彘的人，元壁忽然觉得这三个疯子，凤楠衣是最不残忍的，至少在他手里的人都是瞬间毙命。
元壁回答完后，为了保住自己的不在残缺，他只能老老实实地说出一切。但还是顺带各种忏悔的言语。
他叙述了自己当年的行径，在看到儿子带着怒气的脸，他把更多的言语放在叙述凤忆香在这十一年内如何对他折磨的。
囚牢外，卫楚慢悠悠地喝了好几杯茶后，这才从茶几旁起身，然后离开。
……
天色慢慢暗下来，从洞口能看到明亮的星星、听到有些野兽的叫声。
卫楚悠闲地躺在摇椅上欣赏洞外的风光，听到脚步声后，也没有回头，只是问道，“和元壁说完话了？”
元廉封站在摇椅背后，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认他们了。”
“我让人给你留了了饭菜，先去吃饭吧。”卫楚道。
元廉封有些别扭地挠了挠头。
卫楚从摇椅上起身，随后转头看向他，“是听了真相受打击了，要我安慰你？”
“才没有！”元廉封故作坚强。
“你放心，我来是特意为你而来的，他们虽然一个狠一个疯，但是你既然是我亲弟弟，我就没有不管你的道理。”卫楚道，“以后我会保护你长大的。”
忽然发现自己往前的十一年一切都是虚假的的元廉封，此时听了卫楚的话似乎找到家的港湾了一般。
可下一秒，他却听卫楚道，“我这样深情的话，可安慰到你了？”
元廉封，“……”
他撇了撇嘴，“我饿了，去吃饭了。”
说完，他往山洞里面走，但走到一半，他又转过头道，“你说过就不能反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元廉封的声音带着一些哽咽。或许忽然再有一个家，让他心里好受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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