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死，死爹，你们命太苦了。如此比较下，我忽然觉得经常打我屁股的爹挺好的。”
“是呀，你真是一个幸运的孩子。以后也要做一个懂事的孩子。”卫楚一脸认真地教育道。
被教育的孩子十分听话地点了点头，好似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人都之前要乖巧不少。
别说一旁登记的男人了，之前奉命偷偷地保护卫楚两人，今儿瞧见两人前来竞选时，也在暗处偷偷瞧着的黑衣男人汲武也都十分石化了……
终于，孩子们都登记完了，用阐述家里人表达性格的考验也结束了。当然，其中也不乏有父母长辈教授过，要如何表现和应对的孩子。
很快，在都登记完毕后，孩子们马上开始面临地二项的考验。当然，这在孩子们眼里则是第一次考验。
考验的内容则是让孩子们去铲天行兽的粪。因为孩子多，天行兽少，这铲粪的任务之中，还混杂了牛羊鸡鸭之类的。
反之那个气味真的让人难以靠近。
“呕……好恶心的味道，我都要吐了！”挨着卫楚左手边的穿着的衣衫都是用金线制成的一个胖胖的小男孩痛苦又绝望。
卫楚环顾了一圈，别说这些富家子弟了，就这些平民百姓的孩子，也很多基本上都是住在国都的，算“城里人”。
因此像卫楚好周熙那样经历过不少，如今闻着难闻的气味没有夸张痛苦的表情，只是用手轻轻的捂住口鼻的人，还真很少。
“好了！大家安静。”带大家来的丫鬟开口道，“大家看到了这些动物的粪了吗？大家的任务就是每人领一个框，把自个的框装满，然后倒到污坑里……”
“什么？要我们碰那些污秽之物？！这是长谷先生选人还是你们这些奴才故意戏弄我们？”孩子群之中，一个比较大的小男孩板着脸道，“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那男孩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官架子，手背着背后，昂首挺胸，下巴微微望山。俨然是学习了自己父亲平时的做派。
丫鬟开口道，“这次家主要招是不是徒弟，而是帮忙喂养天行兽的仆人。将来不止要喂养天行兽，也是要日日帮天行兽清洁的。若是有自认放不下身份的人，自然可以立即离开府中。”
被看着丫鬟平时服侍自家家主多么的卑躬屈膝，如今她必须拿出态度来！
要知道十年前家主收了从小帮忙喂养天行兽的人做了学生，并推荐他去修行者学院后，如今做家主的仆人都是紧俏的活了。贵族都争先前后地争取。
“简直就是侮辱人！”那男孩怒斥着，随后骂骂咧咧了两句，直接转头离开。
而他的小跟班的几个孩子也跟着离去。
有了人带头，身世显赫的一些少爷小姐，是实在忍受不住这样的活。
走了一些人后，丫鬟见不少孩子都还留下来了，直接道，“你们就自己那竹筐和工具，我在污池的位置等你们。”
说完，丫鬟就直接离开了。
一群孩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后也只能毫无秩序地去拿竹筐可铲粪的铲子。
别看卫楚和周熙比其他孩子都淡定，但两人也是嫌弃的。
尤其是脚上的布鞋若是踏入全是粪便的栅栏之中，布鞋就会直接湿透。那种恶心感他们都不想尝试。
“爹死哥哥，死爹妹妹。”忽然，一个糯糯的声音传来。
卫楚听着总觉得浑身难受。
她看向说话的女孩，她就是周齐厉的宝贝女儿周娇。
周娇走向两人再次喊道，“爹死哥哥，死爹妹妹，你们吃过那么多苦，一定很会做这样的事儿吧？”
周熙十分厌恶地看着她，冷漠地道，“关你什么事？”
周娇从身上拿出一个贵重的配饰，然后递给两人，“我把这赏给你们。你们帮我装那污秽之物好不好？”
卫楚看着她递过来的配饰，这是一个精致的铃铛。
而重点是，这是原主母亲以前专程找人给她打造的，如今却戴在了这小三的女儿的身上。还用这配饰贿赂他们干粗活。
很好，真是有够气人的！
而一旁，周熙眼睛也死死地盯着这周娇手里的铃铛，怒不可遏，若不是现在场合不合适，他早就如当初对付那些欺负人的小乞丐一样，拿起石头就往周娇身上砸了。
卫楚更紧地拉着周熙的手，生怕他冲动，随后，她对周娇带着一些威慑的口吻道，“你确定？”
“你是嫌少吗？”周娇有些不满。
方才周娇还觉得这兄妹俩可怜呢，如今却觉得对方贪得无厌。
周娇直接又从身上拿了一个玉坠子，结果还是原主的！
“现在够了？”
卫楚对她笑了笑，大声地道，“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人居然不老实完成任务，还仗势欺人啊！这心思也太恶毒了吧？”
周围所有小孩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卫楚继续再接再厉。
“要心思单纯的孩子才能够有资格照顾天行兽。就她这种孩，不配和我们这种单纯美好的孩子竞争！”
周娇年纪比原主大一些，但是也只是个孩子，见所有孩子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瞬间着急了，“你胡说，我哪里仗势欺人了，我这不给你报酬了？”
卫楚露出一丝笑意，“所以你是说，你即使不会照料天行兽，不能给天行兽处理污秽，但是这个名额还是你的？你们家也太狡诈了，是想占着名额不干事儿，就想接近长谷先生，让他教你本事儿？”
“我……我才没有！”
“你还敢否认。”卫楚简直像是判官审判一般，紧紧威逼。
“你以为带我们来的丫鬟走了，你就可以耍小动作了？你也太天真了，修行者能力非凡，说不定长谷先生在屋里都有办法亲眼观看我们现在的举动呢！
观看你这种心思不单纯的孩子居然跟你贪官父亲一样，只知道用一些旁门左道而不老老实实做事。”
此时的确在屋里用修行者的天赋锻造的宝镜观看一切的长谷老先生不由地感觉自己都被发现似得。
“我爹不是贪官。”周娇急忙解释。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贪官，你为何会如此？难不成你还有另外一个爹？”卫楚怼道。
“才没有，我就是不想做这么脏的事情，我没有你说的那么讨厌……”
“你是来长谷先生这儿当奴仆的还是当公主的？要不这样，让长谷先生把你招进去，然后再把你当公主一样伺候，都别说收你当弟子。我看你当他姑奶奶，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你一定会更满意。”
周围的孩子也大多被卫楚给诱导了，即便有像周娇一样私下交易的，但是此时周娇就成了众矢之的，被所有孩子指着她的行为给大家带来了不公平。
在观看的长谷瞬间脸色阴了下来，“这小丫头怎如此伶牙俐齿？”
且不说她方才第一轮的时候，狠狠地把自己父亲咒骂的差点永世不能超生，如今却还这般欺负一个孩子。
若不是他知道这孩子是他见过的最年幼的修行者，他那会花那么多功夫，又是搞了一个选拔，又是偷偷瞧着她的行为。
就在长谷对卫楚又爱又恨的时候，卫楚这边把周娇给弄哭了，依旧不罢休。
“明明是你欺负了我，却故意哭。你以为这是你家？就你这样儿，若是最后留下了，那一定是长谷先生收礼了！”
屋子里，长谷更气了！
“家主，这孩子该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儿，发现咱们在窥探？”一旁的汲武都不确定了。
“若是如此，那她的天赋简直是如今所有修行者都无法比拟的。”长谷道，“就是，这孩子怎么养成这样的性格？”
若是明知道他在看，不好好假装不知地表现自己，还非用‘收礼’的事儿警告他似得。
长谷清楚的知道，若是他和这孩子没缘分，也不能放任不管，必须好好教授她礼义廉耻，让她别走歪了！
收礼论让其他孩子更愤愤不平了，周娇也在不停地哭。
卫楚直接把自己和周熙的竹筐丢到周娇面前，“我这么一个善解人意，心思单纯的人，自然没有像你一样那么记仇。
这样吧，你帮忙我和我哥哥把这个任务做完，我就原谅你。至于之后，你是不是想暗搓搓地还想让你父亲杀了我们，那也是你自己恶毒。和我们这种心思单纯的孩子不一样。”
周娇心中刚想着让父亲把这讨厌的人大卸八块，就被卫楚如此指出，她急忙心虚地反驳，“我才不恶毒。我也心思单纯，我也是好孩子。”
卫楚看着竹筐，周娇响起母亲的叮嘱，忍着委屈，只能拿着三个框走向污秽的地方。然后一边哭，一把挖。
“哥哥，我们去那边坐。”卫楚成功欺负完不喜欢的小孩，这才拉着周熙往远一点的地方去休息。
周熙在准备和卫楚离开这臭烘烘地地方时，忽然对一旁不敢踏入栅栏里的几个有钱子弟道，“你们若是做不了，可以诚恳地请求人帮助，不贿赂，不威胁，那就不是仗势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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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孩子有些懵懂，不知道周熙的话的意思。
周熙继续道。“要是真的很善良的人，一定会不止心甘情愿道歉，还是乐于助人，比如既然都干活了，还可以帮其他人干活。”
说着他指着周娇，“你们若是没法完成，可以去问问她，这样也可以看看看她是不是真正的善良。但若是她是假的善良，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完成任务了。”
几个有钱子弟听了后，急忙上去请求帮助，也可以说是“不帮我就不善良的道德绑架”。
卫楚瞅着自家哥哥又加了火力，瞬间觉得他比自己还损。
其实，如今周娇还这般小，卫楚故意跟她过不去是真的有些大欺小了。
但是看到周娇用原主的东西贿赂人，真的很可气！总会让她想起刚开始来到这个位面，被原主母亲紧紧抱在怀里的经历。
就不说她和范玉书在大了后的感情对原主的伤害，就单单的这种既得利益者就是原罪。
……
除了卫楚和周熙之外，其他人也都开始了想方设法地完成任务。
兄妹俩在石头上坐了一会儿，周熙在扯了扯卫楚道，“妹妹，我们现在要不偷偷地走？咱们这么欺负那讨厌鬼，她的父亲会对付我们的。”
周熙是不清楚卫楚也是知道周娇的父亲是谁的，因此言语间只是说‘她的父亲’。
“你说的是。”卫楚也很赞同，随后看了一眼一边抹眼泪，一边干活的周娇身上那些摇曳的首饰，似乎心中又有了其他鬼主意。
两人趁着没有人发现，偷偷地离开。
并且卫楚也用上了精神力，因此也没有遇到什么堵住他们的家丁和侍卫。
但就在两人跨出后门的一刹那，面前忽然原地出现了一个黑衣男人。
两人都吓了一大跳。但又很快淡定下来。
汲武如平常一般板着脸，并对两人道，“考核还没结束，你们这是去何处？”
“这考核不止是你们选我们，也应该是双向选择，我们先觉得，不合适。”卫楚让自己更淡定些，并开口道。
“为何不适合？”
“我干不了污秽的工作，也受不了被监视。”卫楚虽方才说长谷先生一直看着是恐吓周娇的，但是如今她却很确定，的确如此。
汲武道，“我看你们是惹了麻烦，怕麻烦找上们吧？”
汲武说完，见周熙脸色微变，但卫楚依旧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家主要见你们。”汲武又道。
“大名鼎鼎的长谷先生？”卫楚问道。
“是被造谣收礼的长谷先生！”汲武难道开一个玩笑。
……
两人被汲武带去书房。
而书房的摇椅上，长谷先生正优哉游哉地看书，听到汇报后，到了一声“进”之后，汲武才带着两人进屋。
卫楚和周熙互看了一眼，似乎比之前更默契了，两人眼神交流后，这才异口同声地道，“长谷先生安。”
“你们俩孩子还真不让人省心！”长谷摸着自己的胡须，十分无奈地道，“叫什么名字？”
“周死爹。”
“小儿周爹死。”
两人又同时开口。
长谷有些气恼，“现在还糊弄人？”
“先生，名字就是父母对孩子未来的期盼。而我们娘的期盼就是如此。”卫楚道。
“妹妹说的便是真相。”周熙顺势道。
长谷见两个竟然在他面前都滑头的很，更加担心他们走歪。
他咳嗽了两声，随后道，“小丫头，老夫见你骨骼惊奇，想收你们做关门弟子，你可愿意？”
“就我一人吗？”卫楚问道。
“你哥哥并没有觉醒天赋。在我身边可以学习一些四书五经。”
卫楚道，“若是我哥哥也觉醒了天赋呢？”
“天赋可不是那么好觉醒的。”长谷道。
卫楚再次质问道，“那万一呢？”
“那得看他的天赋水平。”长谷收弟子要求还是极高的。
周熙是希望妹妹在修行上能有一个好的教育的，心中也早就想答应了，他和卫楚眼神交流了一番。
卫楚才继续道，“要我当您弟子也行，但我有一些要求。”
“你这小儿，家主收你当弟子何等荣幸，你还要有要求？！”汲武都郁闷了。
长谷道，“要求可以，但是我得先看看你的天赋。”
“所以我的要求还得和我天赋高低挂钩？”卫楚道，“这么现实吗？”
长谷以前收徒也没遇到这么难搞的孩子，只能道，“既然你提了要求，老夫作为你未来的师傅，难道不能提一些要求。”
“那也是。”卫楚道。
随后，她直接向长谷展示了精神力。
长谷见到后，直接从椅子上起来，然后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顿揉捏。惹的维持十分的不快。
“小崽子，你可真不老实！”长谷松手后，有些负气，更多的是震撼！
若是他检查的没错，他更加庆幸留意到这俩孩子，更加坚定要把尤其是这女娃娃给教导好。
不然将来得祸乱人间！
卫楚不由有些担忧，在原文和原主的经历之中，长谷都只是一个不插手任何事早已隐居的强大的修行者。基本上他的戏份就是男女主的师傅、贵人们的老师。德高望重。
所以这么德高望重的人该不会天赋强大的能直接探索对方到底是什么天赋？
“你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卫楚丝毫没有露出破绽，“我看你就是想逗我玩，根本不是诚心想收我做徒弟的。”
长谷抿了抿嘴，似乎是在咽下此时的郁闷，随后道，“老夫那句话说不收你了？你方才不是有要求吗？什么要求？”
“第一，我和哥哥都喜静，我们……”
“你们还喜静？！”长谷对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儿个无语到了！
“反正我们不想见的人不见，而且你作为我们的师傅，也得保护我们的安全。”
长谷倒是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先是直接默认他会把他们兄妹俩都收了，其次又是让他管他们欺负那朝廷命官之女的麻烦。
“还有呢？”长谷道。
“第二就是，对外不能给我们改名，我为我叫周死爹而骄傲！”
长谷，“！！！”
“我也很骄傲！”周熙顺势补充道。
他怕是要被这小屁孩气吐血。这不堪的名字他听着就受不了，更别说将来若是把他们介绍给好友。难不成说：我新收的徒弟叫死爹？
“行，我都允你，但有一点，你们既然跟了老夫，以后就得老实乖巧地跟在我身后学习，十年不许离开！”
卫楚皱了皱眉，这还带卖身十年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亏？
“先生您天赋是什么？”卫楚问道。
小说中只说长谷什么什么都会，却没有提及他的天赋到底是什么。她倒是很好奇。
“与你一样。”长谷回答道。
卫楚不知道他到底识别她的天赋，因此卫楚不确定他说的是精神力还是祝福。
“把你不擅长攻击性的天赋教学？”卫楚问道。
比起给自己找老师，她更想给便宜哥哥找老师。
比较她不懂这个世界的修行法则，但是她懂异能、精神力的修炼法则，总归比周熙要摸得到一些门路。
“老夫不才，是双系天赋。而且在天赋训练的教导上，没有谁能比老夫专业。”
听到这话卫楚倒是满意，和周熙又交换了眼神，随即一同跪地磕头。
“拜见师傅。”
“拜见老师。”
长谷见两人此时的样子看上去乖巧极了，瞬间更加的无奈。两人已经成功收下，他正准备好好询问两人的经历，好对症下药，把两个孩子的性子掰回来。
但就在这时，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传来。
两个孩子原本狡黠的眼神瞬间都变得十分可怜，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乞讨他给口饭吃一样。
长谷最终只能吩咐下人先带两人去吃饭。
两人在告别长谷，离开屋子有一段距离后，卫楚才对下人道，“我们吃饭可以点菜吗？”
下人急忙道，“自然。小姐您想吃点什么？”
一旁的周熙噼里啪啦地报了好多菜名，都是以往原主爱吃的。
下人恍惚了一下，都差点记不住。
周熙报完后，才无辜地问道，“怎么了，不能吃这么多吗？我妹妹最近伤了身体，若不吃点好的补补，会生病的。生病了就不能好好修炼了。”
卫楚听了也顺势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倒也不是。”下人急忙道，“小的这就让人给您们准备。”
见下人同意，两人默契地眨了眨眼。待下人把两人送到房间休息后，周熙才道，“妹妹，我们真的留下来吗？万一被追杀我们的人发现了这么办？”
他聪明，在知道有几率被监控，说话都不会说太详细。也用“追杀我们的人”代指渣爹。
“虽说这师傅认的随便了些，但是他教学水平没话说。哥哥你不是说去天行者学院学习是很费财力物力而且不是一般人都能的？
咱们这个是免费的。而且将来你醒觉了天赋后，就是双重免费。”
周熙每次见妹妹笃定他能醒觉天赋，他自己信心都多了不少。
“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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